发布白皮书！杭州检察加强商业秘密保护
杭州检察机关2019-2023年
商业秘密保护白皮书商业秘密是企业竞争力的核心要素，凝聚着企业在社会经济活动中创造的智力成果。加强商业秘密保护，是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内容，对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和创造力，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具有重要意义。近年来，杭州检察机关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论述精神，深入推进检察职能改革和知识产权一体化综合履职，持续加大侵犯商业秘密犯罪打击力度，不断提升商业秘密全方位专业化保护，办理了一批疑难复杂且有重大影响力的案件，取得了一定成效，为我市加快新质生产力发展，建设全国营商环境最优市提供了有力司法服务和保障。
一、侵犯商业秘密犯罪案件基本情况
2019-2023年，全市两级检察机关受理侵犯商业秘密犯罪审查逮捕案件3件5人，受理审查起诉案件共13件24人，其中包括4件单位犯罪案件。案件分布区域较为集中，61.5%的案件集中在滨江区。
二、侵犯商业秘密犯罪案件主要特征
1.权利人集中在高新技术领域，刑事救济需求迫切。商业秘密是企业的无形资产，一旦被竞争对手获取，将造成难以预估的重大损失，越来越多的权利人倾向采用刑事制裁这种最严厉的手段来保护商业秘密。2019-2023年，检察机关受理的侵犯商业秘密犯罪案件全部为权利人报案，所属行业集中在计算机软件技术开发、机器人制造、新材料制造等高新技术领域，涉及生产工艺、电子程序、软件代码、产品配方等技术秘密，造成经济损失高达2.88亿元，打击侵犯商业秘密犯罪的迫切性显而易见。
2.行为人学历层次较高，共同犯罪、单位犯罪现象突出。在检察机关受理的侵犯商业秘密犯罪案件中，行为人普遍文化程度较高，87.5%具有大专及以上学历，其中近一半为硕士研究生以上学历，可以说侵犯商业秘密犯罪是高智商犯罪。全部案件均有内部员工或离职员工参与作案，包括公司管理层、研发部门负责人、项目负责人、技术人员等人员，并以结伙作案为主，共同犯罪比例高达84.6%，另有4件单位犯罪案件，占30.8%，比例远高于其他知识产权犯罪。
3.犯罪手段呈隐蔽化、复杂化趋势。商业秘密犯罪行为人往往利用职务便利或者工作便利，心思缜密，手段隐蔽，外人难以发现，且通常采用抢先申请专利等方式来否定商业秘密的非公知性，洗白犯罪行为。在犯罪方式上，既有在任职期间与公司外部人员勾结，将团队研发的技术项目资料披露给他人的“内外勾结”型犯罪，也有违反与原公司签订的保密协议和竞业禁止协议，采用化名、劳动挂靠等形式跳槽到新公司，并将自己在原公司任职期间参与研发的产品技术信息披露给新公司的“跳槽泄密”型犯罪，还有公司原总裁离职后成立新公司，通过代持股份、分红等方式拉拢原公司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加入新公司，照搬原公司服务器源代码、数据库备份文件等搭建新公司系统的“另立山头”型犯罪。46.2%的案件聚合多种犯罪手段，呈多样化趋势。
4.易与其他犯罪交织。由于侵犯商业秘密的本质目的是为了获得他人的经济利益，导致商业秘密犯罪容易与职务侵占、商业贿赂等其他犯罪交织，使其社会危害性大幅增加。另外，随着数字时代的发展，在数据资源开发利用过程中，内部技术人员超越权限查询、获取数据的问题凸显，侵犯商业秘密犯罪又容易交叉叠加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等罪名。
三、检察机关主要工作举措
(一)
聚焦难点堵点
不断优化商业秘密办案程序机制
1.明确提级管辖，化解刑、民管辖层级矛盾。知识产权民事案件对包含技术秘密在内的七类案件实行特殊管辖，由市中级法院审理，而侵犯商业秘密刑事案件的级别管辖无此之分，仍由基层院办理，导致刑、民案件管辖层级不一致，不仅不能满足权利人的维权需求，也不符合从严打击商业秘密犯罪的工作导向。为此，市检察院商请市公安局，专门出台意见将侵犯商业秘密刑事案件批捕权上提至市院，并指派员额检察官指导基层院案件办理的全过程，合力精准施策，显著提升商业秘密案件办理质效，该机制被省检察院肯定并在全省范围内推广。
2.前移办案关口，统一证据规格。针对商业秘密案件取证难、密点界定难、损失认定难等问题，加大工作力度，充分发挥引导、监督侦查的职能，对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的侵犯商业秘密刑事案件主动提前介入，综合研判案情，合理界定商业秘密民事侵权与刑事犯罪边界，以刑事证明标准及时引导固定证据，明确取证方向，夯实证据基础，提高刑事追诉成案率。严格把握取保候审和不起诉、缓刑等适用条件，高质效办好每一个商业秘密案件。
3.推动赔偿和解，保障实体权益。坚持惩罚犯罪与追赃挽损并重，规范诉前和解赔偿程序，将侵权人赔偿损失情况作为采取或变更强制措施、认罪认罚表现的考量因素之一，解决权利人维权成本高、赔偿低等问题。创新赔偿保证金提存公证制度，由公证机构对侵权人交付的知识产权赔偿保证金进行寄托、保管，为后续权利人合法权益兑现提供现实保障。
(二)
坚持能动履职
切实提升商业秘密综合保护效能
1.统筹工作机制，优化类案办理模式。坚持高位推动，研究制定《关于加强知识产权检察工作的八条意见（试行）》《关于深化知识产权检察工作的八条意见》，设置专门条款打击商业秘密犯罪，构建符合杭州商业秘密案件特点和杭州知识产权检察工作实际的履职模式，相关经验获得浙江省人民检察院肯定。全面推开知识产权刑事案件权利人权利义务告知工作和不起诉案件移送行政处罚等工作。滨江区检察院出台全省首个《侵犯商业秘密刑事案件审查指引》，为商业秘密刑事案件侵权行为辨析、损失认定等难点提供类案办理思路。
2.探索支持起诉，畅通刑民衔接渠道。践行司法为民理念，不断拓宽民事支持起诉案件领域，对权利人提起侵犯商业秘密民事诉讼所涉及的法律知识和诉讼内容有针对性地进行讲解研判，帮助其增强运用法律和诉讼途径解决纠纷的能力，同时指导权利人收集证据的方式方法，补强权利人收集证据的能力，全方位帮助权利人维权。如在某化工企业被侵犯商业秘密案件中，建德市检察院就企业原创性重大科研成果、关键核心技术领域以及事关企业生存发展的专利依法支持起诉，并在侵权人上诉后果断抗诉，及时高效维护受侵害企业的合法权益。
3.延伸履职触角，推动诉源治理。打破书面审查办案模式，延伸检察职能触角，将案件审查、企业背景调查、助企法律指导、行业治理规范相融合，实现“惩”“治”双重效果。发挥职能优势开展常态化的企业走访，精准研判涉企知识产权保护需求，及时提出检察建议，将检察履职融入到知识产权运用、管理、保护全链条中，助力创新驱动发展。如在某侵犯商业秘密犯罪案件中，钱塘区检察院积极能动履职，在听取侵权人和权利人双方意见的基础上积极引导，成功促成双方达成赔偿和解3000万元，实质化解决纠纷。
(三)
立足系统集成
推动构建商业秘密协同保护格局
1.建立“1+3+N”工作平台，织密检察保护网格。市检察院构建“一中心两基地”，着力打造知识产权检察保护中心、知识产权检察办案基地、知识产权检察研究基地三位一体的全方位立体保护格局。整合内部系统资源，加强知识产权检察专业化建设，杭州两级检察机关有知识产权案件管辖权的单位全部组建知识产权检察办公室或专业化办案团队，逐步实现知识产权案件专门机构专人办理。知识产权检察办公室有机整合刑事、民事、行政、公益诉讼“四检合一”职能，推行“刑民行公”系统化运作，破除内部程序流转堵点。构建“线上+线下”知识产权检察前沿集群，线下在重点企业、企业综合服务中心等设立知识产权联络站，线上依托全域检察e站，搭建营商环境“检察e站”服务平台，集成知识产权侵权线索流转、维权指导、咨询服务、普法宣传等功能，逐步形成 “1+3+N”知识产权检察工作新模式。
2.健全“行政+司法”协作机制，凝聚协同保护合力。会同公安、法院、市场监管、文旅等单位签署《关于进一步加强知识产权行政执法与司法协作机制的合作指引》，进一步凝聚保护合力，畅通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双向衔接，实现知识产权“行政+司法”保护职能充分融合。联合公安、法院、市场监管等单位出台《杭州市商业秘密保护联动协作备忘录》，在线索移送、调查取证、执法司法数据共享等方面开展协作，推进侵犯商业秘密案件司法裁判与行政执法标准统一。
商业秘密保护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性工作，需要社会各界一齐努力。下一步，杭州检察机关将继续坚持“保护商业秘密就是保护企业核心竞争力”理念，重点在以综合履职为导向，进一步优化知识产权检察工作体制机制；以信息共享为核心，进一步完善知识产权多跨协同保护机制；以知识结构优化为目标，进一步提升知识产权检察队伍专业化程度等三方面持续发力，着力破解商业秘密保护难题，为构建商业秘密全方位综合性司法保护体系，服务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持续贡献检察力量！
供稿 | 第三检察部
编辑 | 方利利